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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剑倾城 的 博客

你越想忘记一个人时 其实你越会记得

 
 
 

日志

 
 
关于我

干干净净做人,坦坦荡荡处事,轻轻松松上班,时时刻刻进步

一篇二十几年中学生关于早恋的文章,清澈唯美  

2009-08-22 11:04:32|  分类: 默认分类 |  标签: |举报 |字号 订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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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眉儿落了

 

(一)

   

她可是冷了,初春的风很有些刺骨,她使劲跺跺脚,下边是一片又湿又滑的柳眉儿。她又转过身,细细打量了一下身后的柳树,不错,说好是在这儿等的,池塘边的这棵树干最粗,树皮最皱,枝条最高的柳树下面。可是,怎么他还没有来呢?

塘里弥漫出一团团雾气,稍远些,灌木丛啦,葡萄架啦,教学楼啊,什么都看不清,似乎一切都在雾中飘浮。

“我也在雾中飘浮。”她恍恍惚惚地想:“是呀,那件事真让她头脑发晕。

是昨天中午,她在学校收到一封信。看信封上粗犷的笔迹。她就知道是他的。同在一个学校,一个班级,写信干什么?她奇怪地想,同时心跳一下子就加快了,觉到了什么。她跑到校园里的灌木丛里,拆开了信封。

雪白的信纸上,只有这两行字:

愿意永远与我同行吗?

等着你的回答。

 她一下子没反应过来,又读了好几遍,才明白他说了些什么。她低下头,脸红了,一直红到颈项。什么话!她不禁有些愤怒,可是又有一丝甜蜜,一丝慌乱。唉,第一个大胆的人哪!

怎么办?拒绝还是答应?可事情有这么简单吗?她漫无目的的穿行着,摘了片树叶儿在手里揉着。

 他是一个可敬可亲的人,同学们都这样认为。棱角分明的骨骼,宽厚低沉的嗓音,透出一种威严和力量。各门学科的成绩都很好,下乡集中劳动时候,谁也没他能干,可就是孤僻。

在一个班里呆了一年半,他们之间说的话不会超过五句。这学期,他的座位调到她的后面,他们才稍徽有了几句话,她说不清是哪天。她采来许多草茎,编了好些小猫、小狗,放在课桌上玩,他进来了,在她的课桌前停下脚步。“真有趣!”他说,眼里放出热诚的光,然后又奇怪地看了她一眼,好象不相信是她做的。他回到自己的座位上,过了一会儿,又轻轻地唤她的名字,请求给他一只小猫,她给了。这是他们第一次正式接触。以后他们之间的话多起来了。他常常问她正在看什么书,有时会主动帮她借到,甚至她独自在为一门习题伤脑筋时,他也会悄悄地扔过来一张写着提示的小纸条,再以后,再以后......

 不管她承认不承认,她心里开始有一种朦朦胧胧的愿望。她喜欢看到他无论他是皱着眉头啃书本,在黑板前演算习题,还是手拉着单杠做引体向上,低着头慢慢地散步,只要他在,哪怕她瞥见的只是一个模糊的背景,她觉得心发稳。那天晚上,他参加物理竞赛去了,结果两节自习课,她什么事儿也没做成,心好象丢了什么东西似的。学习却渐渐地比前刻苦起来,每当她想马马虎虎地混过去时,心底有一个声音在响起:“看看他的成绩多好,他多有毅力,自己太差劲了不行!”

可是再怎么说,她也绝没想到他会这样直率地给她写信。她慌乱了,直到下午的上课铃响了,也没有想出该怎么办。她低着头走进教室,凭直觉她能感到一种含着深深期待的目光,闪闪烁烁地经过她的脸。

 上完课,他走过她身边时,她正好抬起头,两人的目光相遇了,她好象被一种“超自然”的力量支配着,竟然不由自主地说,明天早上五点,她在校园里池塘边老柳树下等他,那时再回答。

她的眼光迷茫地望着远处,天上的月儿淡了,星子隐了,天空呈现出灰白色。他该来了。她希望早点看到他熟悉的跫音,因为她实在累了,昨夜,感情与理智的斗争一直折磨着她,几乎一点也睡不着觉啊!另一方面,她又希望跫音不要响起,因为昨夜思考的结果是没有回旋余地的拒绝,怎么能答应呢!她其实并没有很深地了解他啊!感情渴求着答应,然而理智的声音盖过了感情。可她的痛苦是可以忍受的,若他也痛苦......

她慢慢折了一根柳枝,抚弄着上面浅绿色的柳眉儿

(二)

 

他其实已早来了。

站在离她不远的一棵树后面,看着她的背景,他反而犹豫了。他不住地按着口袋,好象再也鼓不起写信的那股勇气了,他甚至后悔自己太冒失了。如果她生气了,如果她今后再也不理自己,那多糟糕,那还不如不写那封信,而象过去一样地呆在一起好。

 他自己也不明白,怎么会一下子投出了那封信,然而这是真的。他觉得在同她接触以前,自己浑身噩噩,就象一团泥,只知道拼命读书、解题,连跟同学多说句话,也认为是浪费时间。她的出现仿佛为他打开了一扇窗,使他看到生活中,还有其它的色彩。

那天真冷,教室里没几个人。他埋头做奥林匹克数学竞赛题,不时冻得跺跺脚,哈哈手。她轻手轻脚地进来了,手里捂着一只漂亮的玻璃热水瓶子。平时最爱大惊小怪的小胖子挨上去,借来暖暖手。她微笑着递了上去。突然,“嘭”的一声,热水瓶子爆炸了,“哎哟!”小胖惊叫起来。“活该!”他有点兴奋。而她却立刻跑到小胖那儿捧起小胖手连连问道:“疼吗?哪儿破了?”一点也不关心她那只漂亮瓶子的命运。“这儿,这儿疼。”小胖撅起嘴来。他不禁从鼻腔里哼了一声:“做作!”她却不那样想,她把眼睛贴近那只手,同情地说上“呀,有个口子呢!别动还出血了,我帮你把脏血挤出来。”随后,就陪他去医务室了,教室的门轻轻地关上了,他心里猛然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滋味。天真冷,而自己的心不比天还冷吗?

 随着与她的接触,他发觉自己的感觉渐渐变得敏锐了。雨后的大树,阳光下的草地,微风中的泥土味儿,还有那舒展的云、辉煌的落日......所有这一切都深深震动着他,使他感到有种不可言传的美。周末回家,他注意到母亲眼角了几道皱纹,鬓边又多了几根白发,立刻他的心缩紧了。他真想为母亲拢一拢头发,并轻轻地拥抱一下瘦小的母亲。同学病了,他会骑着自行车从学校所在的郊区跑到市中心云买营养品,云耐心地安慰同学,陪着同学闲聊。他的心中洋溢着温情。

他明白自己之所以会发生这样的变化,全是因为有她,她是他的阳光,他的空气。他要永远永远和她在一起,象一个真正的男子汉,那样保护着,使她快乐、幸福。

就在这个温馨的傍晚,他伏在教室的窗台上,凝视着遥远的夕阳,这时,她的身景出现在地平线上,他一下子激动起来,提笔写下了那封信。

心灵的惩罚来了。现在他是那样慌乱,从来没有过的慌乱,他反复地想,如果她拒绝,留给自己的将是永远的悔恨,自己的痛苦倒尚在其次,若从此给她留下一丝阴影,那怎么能原谅自己呢?如果答应......自己是否有力量保护她、对她负责?

他看见她使劲地跺脚,两肩徽徽瑟缩着。是的,自己也觉得冷了,那是一个女孩,能不冷吗?他按了按口袋,暗暗下定了决心不能让她再等了!上前去,什么也不要想。

 

(三)

 

她确实等急了,她甚至担心是不是他出事了。从池塘上收回目光,她又低下头去。咦,浅绿色的柳眉儿上,多了一双穿着球鞋的脚,鞋帮湿了,上面尽是泥。她明白是他来了。这“坏蛋”什么时候到的?

“来啦?”她招呼着,嘴唇动了动,并没转过去。

“嗯。”他只是动了动嘴唇。

 沉默。她的心里乱极了,接下来怎么办?

 慢慢地,他从口袋里摸出两只小小的纸船儿。“我们让船儿启航,好不好?”他轻轻地说,同时摘了一片草叶放在一只船里。摘了一朵花放在另一只船里。

她疑惑地望着她,不知道是什么意思。 他蹲在池塘边,又掐了根长的草茎,也没转过身,似乎不经意地在说:“你愿意让这两只小船同行吗?”

 她一下子愣住了,可马上便明白过来,心里有点感激他。她想拒绝,可嘴巴刚要张开,又闭紧了。她看见他回过头来,眼睛异常清亮,满含着真诚的期待。她犹豫了,甚至想俯下去理理他的湿发。

她没有开口,也没有动,只是茫然地凝视着前面的池塘。池塘上仍然弥漫着雾气,只是比先前淡了。浅绿色的柳眉儿在眼前飘过。

 “你,不愿意吗?”他有些迟疑,音调异常柔和。

“不愿意。”她说,自己也不清楚是怎么发出这三个字音的。

 “为什么?”

 为什么?为什么?她低下头去,抚弄着那根柳枝儿。一片柳眉儿落在她的头发上。

 “真的不愿意?”他又问,并转过身去。

“不愿意。”她说,同时扭过头,心里觉得一丝苦涩。

他没再说话,只是站起身,把放了花儿的小船放在她的手心里,凝视了小船一眼,便转身走了,脚步轻轻的。

 “啪嗒”她手中的柳枝断了,他停下脚步。

“听着”,她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的大声说:“我不拒绝!”

他转过身,眼里闪过希望的光,走过去,从她的手上取过那只小船儿。

她没有拒绝,但却忧郁地别过头去。“我不拒绝,可也不愿意。这两只小船太小了,可不是?还没下过水呢?它们能够确定自己的目标吗?它们能知道对方的目标并且永远行驶在一条航道上吗?”

他的手垂下去了,纸船儿滑到地上。

 “它们现在互相喜欢着,不错,可仅仅喜欢是不够的。”她继续缓缓地说:“如果有一天,它们猛然发觉自己所需要的同行者并不是对方,那时又怎么办呢?”

她的声音仿佛在池塘上飘。他思索着。 他说话的猛然加快了:“给我五年的时间,等到五年以后,我也许就能明确地回答她了。”

 “不,不好!”她想了一下,又摇摇头。“最好是现在就让小船儿在水中自由地飘,忘掉你的问题。也许五年以后,它们会重新相遇,并沿同一航线前行,也许......”她故作轻松地笑了一下,“也许用不了五年,它们就会离得远的,永远不再想起对方。”

“不会,我相信至少有一只小船儿不会。”他认真地说,就象是宣布道几何定理似的。

“等着瞧吧!”她狡黠地一笑,真笑了。

 “该让船儿启航了!”他提醒她。

 于是,他们蹲下,郑重地把小船儿放进水里。然后又一同站起来,很快地转过身,不再看那小船儿。

 一只小手伸了出来。

 一只大手伸了出来。

小手和大手紧紧握在一起。

 

浅绿色的柳眉儿,纷纷落下。

 

(1985年)

  这是1985年上海复旦大学附中龙新华同学的文章,当时很轰动,20多年后的今日我辈读后作何感想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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